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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竹研、若池敏弘 - Y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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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辑名:
歌手:大竹研、若池敏弘
发行时间:2021-12-27

简介:关于Yüby大竹研 2020年二月,日本音乐杂志《Music Magazine》制作台湾音乐特辑时,嘱托我写一系列专辑评介。我所介绍的十张专辑中,有一张是钢琴家吴书齐的《鹿港》。我没做任何准备就开始聆听,这张杰出的专辑调和呈现出怀乡与异乡两种相反的意象。事后我问了朋友关于这张专辑的制作背景,才发现担任打击乐手的是日本人若池敏弘(后文以Waka代称),而他所演奏的,是印度的打击乐器塔布拉鼓。 在我的音乐生涯中,几乎可说毫无印度音乐的脉络。不过,我在2002到2005年担任冲绳歌者平安隆的伴奏,现在也是相当重视文化传统的台湾客家音乐人林生祥的「生祥乐队」固定成员。我还曾与台湾原住民,以及来自芬兰、巴勒斯坦、非洲马里共和国等地的音乐人合作演出,深知异文化之间的音乐交融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我很好奇跟Waka一起玩出来的音乐会是怎样的,基于这个想法,我们展开了这次的合作。由此看来,促成我和Waka合作的吴书齐影响深远,可说这一切都是缘分。 同年四月,在新冠肺炎疫情肆虐、到处都在疾呼自我约束的氛围中,人在日本的我收到了Waka从台湾传来的demo音档。由爱斯拉吉琴、塔布拉鼓与坦布拉琴等印度乐器奏出的奇妙音阶与繁复旋律,让每首乐曲都洋溢着刺激我感官的新鲜感。不仅如此,我开始一边聆听demo音档,将旋律记在五线谱上,并用吉他弹奏、思考编曲的方法。与Waka的往返通信中,我学到了关于印度音乐的基础理论,发现原本觉得奇妙的出色音乐中,还蕴藏了更多令我为之心醉的美。 这次Waka与我的合作,并没有使用坦布拉琴(能弹奏出「myoooon」这种持续音的弦乐器,近来已可藉由应用程序来重现)。虽说只要用了坦布拉琴,就能营造出满满的印度风,但我们都认为在这次的创作中并不需要它。比起依赖坦布拉琴这种很印度的乐器来印度化我们的音乐创作,我认为由浸淫印度音乐长达35年、甚至可说已将印度音乐内化为自身根源的Waka,他所演奏的爱斯拉吉琴、塔布拉鼓,与大竹研的木吉他所共鸣而生的音乐对话,更能传达到听者心中,也更具有意义。 我们相互传送demo音源,持续进行着远距的讨论,将北印度音乐中的优点与西洋音乐中的优点同时放在天秤上加以衡量取舍。到了七月,我们终于在台北见到面,实地进行排练,然后登台演出。在观众面前演奏的过程中,我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关系迅速地变得亲密。二重奏这种音乐形式,会让担任演奏的两个音乐人展现出本真的自我。我向Waka表示,希望能将这份关系中的新鲜感与亲密感所达成的平衡保留下来,并转化为作品,最后决定制作专辑,敲定在十月录音。 我们很幸运地,找到了台湾大学的雅颂坊作为录音的场地。这里的挑高很高,声音环境非常适合这次的小音量乐器编制。录音工程师是台湾的刘奕宏,他录下了我们美好的乐音。我们将录制完成的声音档案送到德国慕尼黑,由沃夫冈(Wolfgang Obrecht)进行混音与母带处理。他是我过去两张专辑──《似曾至此I Must Have Been There》和《KEN》──的录音工程师。2019年我前往慕尼黑录制《KEN》时,曾看了伊朗歌者夏赫兰姆(Shahram Nazeri)的现场演出,当时的音响工程师就是沃夫冈。他将塔尔琴和(看起来像是)铁琴等各种乐器所发出的优美声响完好无缺地放送到观众席的每个角落,高超的技艺令我当场便决定未来一定要委托他担任混音与母带处理。他在这张专辑的声音处理,也带给我们远远超过期待的成果。奕宏和沃夫冈巧妙地表现了塑造每个乐器个性的击弦音与一点一滴钻进听者情感的残响音,我认为他们已不只是声音工程师,更像是这张专辑的第三与第四位音乐人。 接着我还想对两个人表达我的谢意,分别是担任专辑封套原画的野野花小姐,与操刀封套美术设计的谢杰廷先生。野野花小姐是居住在鹿耳岛的画家,她在听过我和Waka录制的音源后,创作出了压倒性的优秀作品。她的作品能够让人感受到丰盈涌现的生之韧性。能够与她以这种形式联手打造这次的作品,于我而言自然是相当大的收获。 杰廷不只担任专辑封套的设计,还提供我专辑题名的灵感。在中文里,Yü既是「遇」,也是「郁」。「遇」意味着邂逅,正如同Waka与我、印度音乐与西洋音乐的相遇。「郁」在日语中则有「郁苍」这种形容草木青翠茂盛、野蛮生长的意思。在听过这张专辑中的乐曲、看过野野花小姐的画作后,杰廷提出了「Yü」这个专辑名称,表达出一种既非印度、亦非日本、也非中国台湾的态度,又将音乐与野野花小姐的画整合在同一个概念中。杰廷的才气总让我折服万分。 围绕在这张专辑中的邂逅,也包括遇见印度伟大诗人泰戈尔作曲的〈Khara Bayu Boy Bege〉。虽不理解歌词的意思,听着歌却有种被鼓舞的感觉。后来读了英译的歌词,我感动得浑身颤抖。泰戈尔先生描绘了在艰难处境中存活下去的强大意志,让读到的人皆能深有共感。(有部以泰戈尔其人其歌为主题的电影名为《Tagore Songs》,若有机会请务必观赏。) 因为此次邂逅而创作的乐曲〈See the Light〉,收录在我担任吉他手的三重奏乐团「东京中央线」的专辑《Fly by Light》里。没将这首曲子放进这张专辑,不能说心里没有遗憾。由于创作过程中发生的种种因素,这首受泰戈尔的启发而创作出来的乐曲,最后发表在东京中央线的专辑里,也请务必听听看。 大概会有人认为这张专辑是无国界音乐,或许听着听着,脑海中会浮现一片苍郁茂盛的森林,或大雪纷飞的景色。说不定,这音乐会让你想起某个亡故的友人。若我们的音乐能成为你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那是身为音乐家的无上荣幸。非常感谢你听了这张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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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Yüby大竹研 2020年二月,日本音乐杂志《Music Magazine》制作台湾音乐特辑时,嘱托我写一系列专辑评介。我所介绍的十张专辑中,有一张是钢琴家吴书齐的《鹿港》。我没做任何准备就开始聆听,这张杰出的专辑调和呈现出怀乡与异乡两种相反的意象。事后我问了朋友关于这张专辑的制作背景,才发现担任打击乐手的是日本人若池敏弘(后文以Waka代称),而他所演奏的,是印度的打击乐器塔布拉鼓。 在我的音乐生涯中,几乎可说毫无印度音乐的脉络。不过,我在2002到2005年担任冲绳歌者平安隆的伴奏,现在也是相当重视文化传统的台湾客家音乐人林生祥的「生祥乐队」固定成员。我还曾与台湾原住民,以及来自芬兰、巴勒斯坦、非洲马里共和国等地的音乐人合作演出,深知异文化之间的音乐交融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我很好奇跟Waka一起玩出来的音乐会是怎样的,基于这个想法,我们展开了这次的合作。由此看来,促成我和Waka合作的吴书齐影响深远,可说这一切都是缘分。 同年四月,在新冠肺炎疫情肆虐、到处都在疾呼自我约束的氛围中,人在日本的我收到了Waka从台湾传来的demo音档。由爱斯拉吉琴、塔布拉鼓与坦布拉琴等印度乐器奏出的奇妙音阶与繁复旋律,让每首乐曲都洋溢着刺激我感官的新鲜感。不仅如此,我开始一边聆听demo音档,将旋律记在五线谱上,并用吉他弹奏、思考编曲的方法。与Waka的往返通信中,我学到了关于印度音乐的基础理论,发现原本觉得奇妙的出色音乐中,还蕴藏了更多令我为之心醉的美。 这次Waka与我的合作,并没有使用坦布拉琴(能弹奏出「myoooon」这种持续音的弦乐器,近来已可藉由应用程序来重现)。虽说只要用了坦布拉琴,就能营造出满满的印度风,但我们都认为在这次的创作中并不需要它。比起依赖坦布拉琴这种很印度的乐器来印度化我们的音乐创作,我认为由浸淫印度音乐长达35年、甚至可说已将印度音乐内化为自身根源的Waka,他所演奏的爱斯拉吉琴、塔布拉鼓,与大竹研的木吉他所共鸣而生的音乐对话,更能传达到听者心中,也更具有意义。 我们相互传送demo音源,持续进行着远距的讨论,将北印度音乐中的优点与西洋音乐中的优点同时放在天秤上加以衡量取舍。到了七月,我们终于在台北见到面,实地进行排练,然后登台演出。在观众面前演奏的过程中,我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关系迅速地变得亲密。二重奏这种音乐形式,会让担任演奏的两个音乐人展现出本真的自我。我向Waka表示,希望能将这份关系中的新鲜感与亲密感所达成的平衡保留下来,并转化为作品,最后决定制作专辑,敲定在十月录音。 我们很幸运地,找到了台湾大学的雅颂坊作为录音的场地。这里的挑高很高,声音环境非常适合这次的小音量乐器编制。录音工程师是台湾的刘奕宏,他录下了我们美好的乐音。我们将录制完成的声音档案送到德国慕尼黑,由沃夫冈(Wolfgang Obrecht)进行混音与母带处理。他是我过去两张专辑──《似曾至此I Must Have Been There》和《KEN》──的录音工程师。2019年我前往慕尼黑录制《KEN》时,曾看了伊朗歌者夏赫兰姆(Shahram Nazeri)的现场演出,当时的音响工程师就是沃夫冈。他将塔尔琴和(看起来像是)铁琴等各种乐器所发出的优美声响完好无缺地放送到观众席的每个角落,高超的技艺令我当场便决定未来一定要委托他担任混音与母带处理。他在这张专辑的声音处理,也带给我们远远超过期待的成果。奕宏和沃夫冈巧妙地表现了塑造每个乐器个性的击弦音与一点一滴钻进听者情感的残响音,我认为他们已不只是声音工程师,更像是这张专辑的第三与第四位音乐人。 接着我还想对两个人表达我的谢意,分别是担任专辑封套原画的野野花小姐,与操刀封套美术设计的谢杰廷先生。野野花小姐是居住在鹿耳岛的画家,她在听过我和Waka录制的音源后,创作出了压倒性的优秀作品。她的作品能够让人感受到丰盈涌现的生之韧性。能够与她以这种形式联手打造这次的作品,于我而言自然是相当大的收获。 杰廷不只担任专辑封套的设计,还提供我专辑题名的灵感。在中文里,Yü既是「遇」,也是「郁」。「遇」意味着邂逅,正如同Waka与我、印度音乐与西洋音乐的相遇。「郁」在日语中则有「郁苍」这种形容草木青翠茂盛、野蛮生长的意思。在听过这张专辑中的乐曲、看过野野花小姐的画作后,杰廷提出了「Yü」这个专辑名称,表达出一种既非印度、亦非日本、也非中国台湾的态度,又将音乐与野野花小姐的画整合在同一个概念中。杰廷的才气总让我折服万分。 围绕在这张专辑中的邂逅,也包括遇见印度伟大诗人泰戈尔作曲的〈Khara Bayu Boy Bege〉。虽不理解歌词的意思,听着歌却有种被鼓舞的感觉。后来读了英译的歌词,我感动得浑身颤抖。泰戈尔先生描绘了在艰难处境中存活下去的强大意志,让读到的人皆能深有共感。(有部以泰戈尔其人其歌为主题的电影名为《Tagore Songs》,若有机会请务必观赏。) 因为此次邂逅而创作的乐曲〈See the Light〉,收录在我担任吉他手的三重奏乐团「东京中央线」的专辑《Fly by Light》里。没将这首曲子放进这张专辑,不能说心里没有遗憾。由于创作过程中发生的种种因素,这首受泰戈尔的启发而创作出来的乐曲,最后发表在东京中央线的专辑里,也请务必听听看。 大概会有人认为这张专辑是无国界音乐,或许听着听着,脑海中会浮现一片苍郁茂盛的森林,或大雪纷飞的景色。说不定,这音乐会让你想起某个亡故的友人。若我们的音乐能成为你日常生活的一部分,那是身为音乐家的无上荣幸。非常感谢你听了这张专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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